【连载】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简史

初见于《paper2月下》,以下为原编者按,本人只负责搬运。

《paper2月下》编者按:本专栏所刊系列文章是由敝小组委托专业人士所写,以期帮助读者更好地了解社会主义中的阶级斗争。我们希望在读罢此文后,读者能更清楚地了解到社会主义国家内部同样存在阶级矛盾,因而同样存在阶级斗争这一事实,进而认识到资本主义复辟绝不是因为什么“必然性”、什么“革命反噬自身”,其完全取决于阶级斗争的结果。

目录

一、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历史根源

1.1949 年——1956 年
2.1956 年——1962 年
3.1962 年——1965 年

二、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历史进程

1.1965 年——1966 年 5 月:序幕
2.1966 年 5 月——1966 年 8 月:“五十天”
3.1966 年 8 月——1967 年 1 月:造反夺权
4.1967 年 2 月——1967 年 5 月:军队“镇反”及平反
5.1967 年 5 月——1968 年 7 月:全面内战
6.1968 年 8 月——1969 年 4 月:重建秩序
7.1969 年 5 月——1971 年 9 月:与林彪集团的斗争
8.1971 年 9 月——1973 年 12 月:“批极左”与批判右倾回潮
9.1974 年 1 月——1974 年 7 月:批林批孔
10.1974 年 8 月——1975 年 11 月:安定团结、整顿
11.1975 年 11 月——1976 年 9 月:反击右倾翻案风
12.1976 年 10 月——:资产阶级复辟

三、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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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载于《paper2月下》。

一、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历史根源

1.1949 年——1956 年:

1949 年以前的中国是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1] 。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革命人民[2]推翻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统治,建立了无产阶级专政(在当时被称作“人民民主专政”)[3]。

1949 年 10 月新中国的成立,标志着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和社会主义革命历史时期的开始,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上升为国内主要矛盾。到 1950 年,党通过国家政权没收了国民党统治下的全部官僚资本,占旧中国资本主义经济的百分之八十。社会主义性质的国营经济初步建立了。

在建国初期,国内外阶级斗争的形势是十分严峻的。

在国内,蒋介石的军队仍然盘踞于数个省份,国民党特务、土匪在解放区疯狂进行破坏活动[4],西藏保持着事实上的独立地位。新解放区的基层政权还没有完全建立,土地改革尚未进行。由于三座大山和反革命战争的破坏,国民经济十分凋敝[5],广大人民群众处于失业、困苦的状态之中。

在国际上,新中国的建立大大增强了世界革命阵营的力量。但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阵营妄图扼杀中国革命。1950 年,美国发动侵朝战争,并派遣舰队阻止新中国解放台湾。

新中国成立之后,人民解放军继续作战,解放了除台湾和少数沿海岛屿以外的国土。人民政府与苏联、各人民民主国家及少数资本主义国家建立了平等的外交关系,废除了帝国主义在华特权。

党采取了一系列有效措施来恢复国民经济,调整私营工商业,帮助处境困难的劳动人民和知识分子。

1950 到 1953 年初,新中国又胜利开展了抗美援朝、土地改革和镇压反革命三大运动,击退了国外侵略者,基本消灭了国内的封建制度,镇压了大量反革命分子。值得注意的是,当时的土地改革运动有其局限性:一是部分少数民族地区的土改还没有完成;二是部分地区实行和平土改,没有充分发动贫下中农起来斗争地主阶级,使地主阶级还保留有一定势力[6];三是当时对富农采取了中立措施[7]。同时,党还完成了工矿企业的民主改革、颁行《婚姻法》、改变社会风气等任务。党在完成众多重大任务的同时稳固了自己在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各领域的领导地位,并从城市工人阶级、贫下中农和知识分子中吸收了大量新党员。

三大运动的伟大胜利,总体上消灭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在中国(除部分地区)的残余势力。国民经济的恢复也十分顺利,1952 年底,中国的国民经济已经超过解放前最高水平。在这种情况下,无产阶级要求从新民主主义逐步过渡到社会主义[8],而资产阶级要求停留在新民主主义。

建国以后,许多社会上的资产阶级分子向无产阶级发起进攻,他们不仅破坏社会主义经济基础,还拉拢党和政府的一部分人,使他们变成蜕化变质分子。党在 1951 年到 1952 年开展了国家机关的“三反”运动和工商业界的“五反”运动,沉重地打击了资产阶级,严厉惩处了部分蜕化变质分子。中共天津地委书记刘青山、天津地委副书记张子善因为贪污罪被枪决。

建国之初的阶级斗争还表现在意识形态领域。在毛主席的领导下,在全国开展了批判《武训传》运动[9]和知识分子改造运动,初步清算了各种反动意识形态。(《武训传》是一部宣扬改良主义、抹杀阶级矛盾的电影,内容可概括为“封建社会中的被压迫者不对压迫者进行斗争,反而为虎作伥地麻痹其他被压迫者斗争意识”,在其上映时出现了大量吹捧该电影的文章。)

“党内斗争反映了社会上的阶级斗争”,社会上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必然反映到党内。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刘少奇[10],叫嚣“剥削是有功的”、“资本主义太少了”,主张在城市发展资本主义工商业,在农村发展富农经济、招收富农入党。杨献珍也抛出“综合经济基础论”,为刘少奇提供理论依据。毛泽东在 1952 年年底针锋相对地提出了 “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逐步实现国家的社会主义工业化,并逐步实现国家对农业、对手工业和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 这条过渡时期的总路线,为解决生产资料所有制问题提供了无产阶级的方向。

为什么党内会有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当时党内走资派的来源主要有以下几个:第一,民主革命时期,有许多同路人因为反帝反封建加入了党,在民主革命胜利后就不愿意继续前进。第二,解放战争时期,为了迅速建立基层党组织,招募了许多组织上入了党、思想上还没有完全入党的新党员。[11]其中部分人逐渐走上邪路。第三,有许多党员过去长期生活在条件艰苦的革命根据地,在进城以后受到资产阶级的直接引诱或资产阶级思想的影响,逐渐蜕化变质。

在民主革命时期,党内虽然有陈独秀、王明等资产阶级的代言人,但还没有党内资产阶级。[12]在社会主义革命时期,共产党已成为执政党,而社会上产生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的土壤仍然存在(具体的分析见下一节),资产阶级就集中出现于共产党内。党内资产阶级不断在党的高层寻找他们的代理人,每隔数年就向无产阶级发起一次大规模进攻。

在过渡时期总路线确立以后,党内资产阶级又发起了多次进攻,企图挽救资本主义:

一、社会主义工业化问题

1950 年,中、苏签订了《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朝鲜战争后,苏联和各东欧人民民主国家又根据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原则,对中国提供大量军事和经济上的援助,这为中国的社会主义工业化提供了良好的外部条件。1953 年,我国制定了第一个五年计划,基本任务是建立社会主义工业化的初步基础。这一计划立刻得到工人阶级和贫下中农的热烈支持。

苏联和东欧各国的大规模援助,在给中国人民带来巨大帮助的同时,也带来对苏联的过度迷信这一负面影响。党内资产阶级就大加利用苏联经验中的错误因素。毛泽东在1966年曾如此谈及建国初的情况 “我们党在四九年、五〇年、五一年这三年当中,群众是拥护我们的,是尊重我们的,因为当时是艰苦朴素的,吃小米,住帐篷。当时刚打完仗,还有饱满的革命热情,和群众有密切的联系。一九五二年以后情况就发生了一定的变化,我们干部在群众当中开始受冷落。当时,在干部当中实行了薪金制,军队住了营房,机关盖了高楼大厦,过去和群众在一起吃、穿、住,现在有些 脱离群众了。为什么会这样?就是没有听我的话。刘少奇、高岗、彭德怀学习了苏联那一套。薪金制我是不赞成的。学苏联那一套我也是不赞成的。” 在干部队伍中,普遍流行起苏联二三十年代出现、五十年代时大量存在的脱离群众的作风,特权制度和官僚习气普遍发展起来。民主革命时期的同路人彭德怀在军队推行“正规化”,使军队干部的问题尤为严重。社会上的资产阶级法权逐步扩大了。依赖苏联援助还导致了一种放弃自力更生的倾向,这为修正主义者在日后提供了便利。

二、社会主义所有制改造问题

在土地改革以后,最紧迫的任务就在于实现农业合作化,避免农村的两极分化,并为社会主义工业化提供基础。农业合作化的成功实行,必将大大削弱(不是消灭)城乡资产阶级,因此受到社会上整个资产阶级及其在党内代言人的激烈反对。1950 年,刘少奇就鼓吹“四大自由”(雇工自由、土地买卖自由、借贷自由、贸易自由),放任农村资本主义发展。1951 年,刘少奇又把农业生产互助组提高到生产合作社称作“空想”。毛泽东当即指出这是 “右倾的错误的思想” 。1953 年,我国开始实行统购统销限制私人商业,农业合作化也初有起色。党内资产阶级为了挽救资本主义,以“反冒进”为由,解散了大量合作社。毛泽东指出 “对于农村的阵地,社会主义如果不去占领,资本主义就必然会去占领” ,随后党中央通过了《关于发展农业生产合作社的决议》,打退了资产阶级的进攻,使农业合作化再次走上发展道路。1955 年,全国已经出现了数十万个半社会主义性质的初级社和少数完全社会主义性质的高级社[13],资产阶级的代言人邓子恢为了又主导了一次“砍社”,解散了二十多万个合作社,毛泽东严厉地批判邓子恢 “不要重犯 1953 年大批解散合作社的错误”

毛泽东根据各地的材料,写下了 《关于农业合作化问题》,指出 “(1)广大农民是愿意在党的领导下逐步地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的;(2)党是能够领导农民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的。” 文章分析了农业合作化的阶级基础——“贫农、新中农中间的下中农和老中农中间的下中农”,并强调了共产党在农村拥有坚固领导地位这一有利条件[14]。文章分析了当时农村的严峻形势 “在最近几年中间,农村中的资本主义自发势力一天一天地在发展,新富农已经到处出现,许多富裕中农力求把自己变为富农。许多贫农,则因为生产资料不足,仍然处于贫困地位,有些人欠了债,有些人出卖土地,或者出租土地。”,指出农业合作化是广大贫下中农的唯一出路,“如果不赶快上马,就有破坏工农联盟的危险”,深入批判了刘少奇等人“超过了群众的觉悟水平”、“超过了干部的经验水平”、“先机械化,后合作化”等谬论。毛泽东同时指出了农业合作化中必须坚持自愿原则,先吸收贫困农民,再逐步吸收富裕中农等有资本主义自发倾向的农民。

在毛泽东思想的指导下,农业合作化迅速地发展起来,1956 年,百分之九十六的农户加入了合作社,参加高级社的农户接近百分之八十八。农业合作化的胜利,不仅基本解决了农村社会主义所有制改造的问题,也使资本主义工商业失去了农村市场。与此同时,党推动了手工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使工商业的个体经济总体上实现了合作化。

在如何对待城市中资本主义工商业的问题上,资产阶级的代言人薄一波在 1953 年未经毛泽东同意,私自实行了“公私一律平等纳税”的新税制,造成市场严重混乱。这种“新税制”根本上有利于资本主义经济,而不利于领导地位的社会主义国营经济。毛泽东批判了“新税制”,指出 “新税制发展下去,势必离开马克思列宁主义,离开党在过渡时期的总路线,向资本主义发展。” 自 1954年,党开始逐步推动公私合营,使私人资本主义转变为无产阶级专政下的国家资本主义。1955 年,随着农业合作化的高潮,党制定了资本主义工商业全面公私合营的计划。1956 年,经过党的努力和工人群众的推动,全行业公私合营在全国各地实现了,资本家失去了对生产资料的控制权,仅仅拥有获取定息的权利[15]。对资本家采取赎买的方法,虽然让资本家获得了更多的剥削收入,但是避免了所有制变更时的生产中断现象[16],总体上是利大于弊的。

我国社会主义时期革命的主力——工人阶级的队伍由于三大改造而大大扩大了。许多城乡小私有者、小资本家[17]加入了工人阶级队伍,这增强了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思想在工人阶级中的基础。

三、意识形态领域的黑线

随着社会主义革命的逐渐深入,阶级斗争在思想、文化领域也尖锐化了。《红楼梦》是中国古代历史上一本反映封建社会的阶级斗争,揭露封建统治的黑暗腐朽和不可避免地没落的小说。但资产阶级分子俞平伯却继承胡适的“考据学“,抹杀这部小说的现实主义意义。李希凡、蓝翎在 1954年发表批判俞平伯错误观点的文章,却遭到中宣部的资产阶级分子周扬的阻挠。在毛主席的干预下,全国才兴起了批判资产阶级唯心主义的思想革命运动。

1954 年 7 月,长期披着“进步作家”外衣,但实际上一贯反对党的文艺政策的胡风,提出了一个《对文艺问题的意见》,反对党对文艺工作的全面领导,反对作家与工农兵相结合以改造世界观,反对文艺为政治服务。胡风的文艺主张,实际上代表了相当多资产阶级的观点。党中央批判了胡风的反动主张,并挖掘出了胡风多年来阴谋活动的证据(大量信件)。随后,全党全国开展了肃清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运动(不仅限于文化界),并在运动中执行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把公安机关的专门工作与广大群众的斗争密切结合的原则。毛主席根据胡风事件的教训,教导全国人民 “他们(指胡风分子)有长期的阶级斗争经验,他们会做各种形式的斗争——合法的斗争和非法的斗争。我们革命党人必须懂得他们这一套,必须研究他们的策略,以便战胜他们。切不可书生气十足,把复杂的阶级斗争看得太简单了。” 胡风事件说明,无产阶级决不能放松对队伍中暗藏的反革命分子的紧惕。

在教育领域,新中国对旧社会留下来的学校进行了改造,并留用了多数旧教师。我国在全国推行了扫盲运动和普及基础教育,取得了重大成就。但是,当时的教育部被党内资产阶级分子把持,在教育制度上大量继承旧中国的体系,又照搬了苏联教育的许多缺陷。学校以“教学为主”、“智育第一”,轻视政治教育,不把书本知识与阶级斗争、生产斗争和科学实验三大实践相结合。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在学校保留许多权力。旧社会留下的学制没有缩短。教学课本照搬苏联课本,马列主义教育不包括毛泽东思想。[18]高考制度保留,“公平”地录取大量地主资产阶级家庭[19]的学生(在五十年代占学生的多数)。同时,又积极宣扬“读书做官”的思想,让一些工农出生的学生也变了质。这就导致我国的学校在十几年内培养了大量资产阶级世界观的学生。

四、高饶事件

1949 年以后,一些党内的野心家不满党内高层的政治格局,妄图获得更大的权力,高岗就是其中的代表。高岗担任中共东北局书记,在东北实行宗派主义的干部政策,把东北边陲他的独立王国。高岗来到中央工作后,利用军内高层资产阶级分子对刘少奇[20]等人在建国后获得大权的不满,宣扬“军党论”,即“枪杆子上出党”、“党是军队创造的“,鼓吹党中央和政府应该全面改组,由军队将领掌握大权。彭德怀、林彪等人都支持高岗的主张。高岗的”许愿封官“活动,完全违背了党内纪律,破坏了党的团结。值得注意的是,高岗在政治路线上与刘少奇等人并无多大区别[21]。

饶漱石在华东工作期间,犯有严重的右倾机会主义错误,包庇许多反革命分子,向地主、资产阶级推行投降路线。在高岗开始夺权活动以后,饶漱石也进行了相应的配合。

1954 年 2 月,党的七届四中全会在毛主席的建议下通过了《关于进一步增强党的团结的决议》。在随后的高、饶问题座谈会上,周恩来发表长篇讲话揭露高岗,其中有一段重要的话是毛泽东加上的。[22]但高岗、饶漱石拒绝悔改。1955 年 3 月,党的全国代表会议又通过了《关于高岗、饶漱石反党联盟的决议》,彻底粉碎了这一联盟。

粉碎高岗、饶漱石联盟的斗争,是社会上阶级斗争在党内高层的表现。

(第一部分完)

注释:

[1] 毛泽东在 《中国革命与中国共产党》 中写道:我们这个殖民地、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有如下的几个特点:一、封建时代的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基础是被破坏了;但是,封建剥削制度的根基——地主阶级对农民的剥削,不但依旧保持着,而且同买办资本和高利贷资本的剥削结合在一起,在中国的社会经济生活中,占着显然的优势。二、民族资本主义有了某些发展,并在中国政治的、文化的生活中起了颇大的作用;但是,它没有成为中国社会经济的主要形式,它的力量是很软弱的,它的大部分是对于外国帝国主义和国内封建主义都有或多或少的联系的。三、皇帝和贵族的专制政权是被推翻了,代之而起的先是地主阶级的军阀官僚的统治,接着是地主阶级和大资产阶级联盟的专政。在沦陷区,则是日本帝国主义及其傀儡的统治。四、帝国主义不但操纵了中国的财政和经济的命脉,并且操纵了中国的政治和军事的力量。在沦陷区,则一切被日本帝国主义所独占。五、由于中国是在许多帝国主义国家的统治或半统治之下,由于中国实际上处于长期的不统一状态,又由于中国的土地广大,中国的经济、政治和文化的发展,表现出极端的不平衡。六、由于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双重压迫,特别是由于日本帝国主义的大举进攻,中国的广大人民,尤其是农民,日益贫困化以至大批地破产,他们过着饥寒交迫的和毫无政治权利的生活。中国人民的贫困和不自由的程度,是世界所少见的。

[2] 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和动摇的民族资产阶级。

[3] 参见贵州大学哲学系《中国共产党历史讲义(社会主义部分)》 第 3 页

[4] 1950年,解放区有土匪两百多万、各类反革命分子一百多万。 “从1950年春天到秋天的半年多时间内,新解放地区”就有四万多干部和群众积极分子遭到反革命分子的杀害。”

[5] 毛主席在七届二中全会指出 “中国是一个庞然大国,但工业不如荷兰、比利时,汽车制造不如丹麦。”

[6] “从全国说,土改比较彻底,但也有和平土改的地方。政权中混进了不少坏分子与马步芳分子” 引自毛泽东在北戴河中央工作会议中心小组会上的讲话。

[7] “我们对待富农的政策有所改变,即由征收富农多余土地财产的政策改变为保存富农的经济政策,以利于早日恢复农村生产,又利于孤立地主,保护中农和保护小士地出租者。” 引自毛泽东 《为争取国家财政经济状况的基本好转而斗争》

[8] 最初,毛泽东等人设想要建国十几年以后再全面过渡到社会主义,国民经济的迅速恢复和发展使这一计划提前了。

[9] 电影上映之初,受到党內修正主义分子大肆吹捧,全国各地岀现上百篇赞扬文章。毛泽东当时就指出 “电影《武训传》的出现,特别是对于武训和电影《武训传》的歌颂竟至如此之多,说明了我国文化界的思想混乱达到了何等的程度!“

[10] 刘少奇是中共七届中央处书记之一,由于在过去党內与王明集团的路线斗争中起到一定作用而在党內拥有重要地位。

[11] 美国人韩丁的名著《翻身》,记载了他1948年4月亲自参加的晋冀鲁豫边区张庄的整党运动。村支部有28个党员,在过关会上,党员们讲了入党动机问题。其中,想争取平等权利、言论自由的,10人;因为翻了身而拥护党的,3人;想为人民服务的,2人;想打倒地主的,1人;想当干部的,4人;想掩盖缺点的,4人;想在党的保护下躲避财产没收的,1人;不知道是为什么的,1人;由于在县里坐牢情况不明的,2人。“引自《农民何以支持与参加中共革命?》(资产阶级学者的文章)

[12] 参见《学习毛主席关于资产阶级就在共产党內的重要指示》第36页

[13] 互助组是带有社会主义萌芽的劳动合作组织,不触动私有制。初级社是小型的半社会主义性质的农业生产合作社,社员将生产资料入股,部分收入按照入股份额分配。高级社完全实行生产资料公有制。参见《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1976年版。

[14] 苏联、东欧的农业合作化遇到的阻力更大,部分是因为党在衣村的基础相对薄弱,部分是因为土地改革后拖延了过长的时间,使富农拥有了更大的力量。

[15] 这种定息仍然具有剥削的性质,一直支付到1966年。

[16] 参见《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1976年版第16页

[17] 一些少量雇工的小资本家主动放弃了微薄的定息,从而脱掉了资产阶级的“帽子"。

[18] 参见《中国教育制度发展史》

[19] 青年的思想受到家庭、学校、社会三方面的影响。在1950到1960年代,多数剥削阶级家庭出身的青年在思想上部分保留了他们父辈的剥削阶级观念,而在文化上相比工农子弟有优势。

[20] 刘少奇等人曾对建国初若干错误作了检讨,以此获得毛泽东和其他革命者的信任。

[21] 毛泽东把高岗与刘少奇、彭德怀相提并论,“过去和群众在一起吃、穿、住,现在有些脱离群众了。为什么会这样?就是没有听我的话。刘少奇、高岗、彭德怀学习了苏联那一套。”

[22] “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高岗虽有其正确的有功于革命的一面,因而博得了党的信任,但他的个人主义思想(突出地表现于当顺利时骄傲自满,狂妄跋扈,而在不如意时,则息得息失,泄气动播)和私生活的腐化欲长期没有得到纠正和制止,并且在全国胜利后更大大发展了,这就是他的黑暗的一面。高脚的这种黑暗面的发展,使他一步一步地变成为资产阶级在我们党内的实际代理人。高岗在最近时期的反觉行为,就是他的黑暗面发展的必然结果,同时也就是资产阶级在过渡时期企图分裂、破坏和腐蚀我们党的一种反映。”

参考书目:

《毛泽东文革指示谈话汇编》

《论对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 张春桥

《林彪反党集团的社会基础》 姚文元

《二十五年来我们党对资产阶级法权的限制》 中共河北省委党校研究室 一九七五年六月

《中国共产党历史讲义(社会主义部分)》 贵州大学哲学系 一九七五年九月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概述简论》 水陆洲 整理

《论中国的文化大革命及其对未来遗产》 美国马列毛主义革命学习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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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载于《paper3月上》。

2.1956 年——1962 年:

1953 年斯大林逝世以后,苏联高层发生了激烈的权力和路线斗争[1],长期隐藏在党内的大野心家、走资派赫鲁晓夫夺取了大权。到 1956 年 2 月的苏共二十大前,赫鲁晓夫已扫除了苏共内部的绝大多数阻力。二十大后,赫鲁晓夫开始自上而下全面推行一条修正主义路线,使苏联成为资本主义复辟的修正主义国家(在 60 年代以后又逐渐成为社会帝国主义),苏共成为资产阶级政党。东欧、蒙古的各社会主义国家也在苏联的外部压力和本国修正主义分子的共同作用下发生了资本主义复辟,沦为了苏联的半殖民地或附庸国[2]。

在苏共二十大上,赫鲁晓夫发表了丑化斯大林[3]的秘密报告,并抛出了“和平过渡”、“和平共处”、“和平竞赛”的修正主义路线。赫鲁晓夫这一举动,给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世界各国共产党内的机会主义分子纷纷投靠赫鲁晓夫的修正主义路线,大批动摇分子退出革命运动。帝国主义和各国反动派也趁机掀起反共逆流。1956 年,社会主义匈牙利发生了反共暴乱,反革命的纳吉政府上台后企图加入西方帝国主义阵营。在中共的坚决推动下,苏联才出兵镇压了这一次暴乱。[4](当时的中共并不认同苏联干涉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行为,曾劝阻苏联用武力压制波兰的群众抗议)

中国的革命者对修正主义逆流进行了初步反击。在 1956 年 11 月,毛泽东就批判赫鲁晓夫 “基本上丢掉了” 列宁主义。人民日报在 4 月和 12 月先后发表了《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和《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肯定了斯大林的历史功绩。1957 年毛泽东亲率中共代表团前往莫斯科会议,提出了《关于和平过渡问题的意见提纲》,不点名地批判了赫鲁晓夫的修正主义观点。

1956 年以后,中国的社会主义所有制改造基本上完成了,只剩下极少数个体经济和非法的地下经济。国内阶级关系发生了大变动,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斗争没有停止。被推翻的地主、富农、买办阶级并不甘心他们的失败,妄图利用国际上的复杂形势推翻无产阶级政权。被“收买”的资产阶级中的相当多数还希望恢复资本主义制度,富裕中农也有一定资本主义倾向。城乡小资产阶级还保留有大量的旧习惯、旧思想[5],知识分子中的多数还保留了剥削阶级的世界观。工人阶级的队伍十分复杂,既包括从旧社会就不断斗争、反抗剥削压迫制度的老工人,也包括大量从小资产阶级转变而来,还保留一定旧习惯的新工人。干部队伍中的许多人在获得权力以后也受到资产阶级思想的影响。社会上复杂的阶级关系变动,必然反映到党内。

由于苏联的制度暴露出许多缺陷,我国开始逐步抛弃对苏联经验盲目迷信的态度。1955 年末,毛泽东第一次提出又多,又快,又好,又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口号。1956 年 4 月,毛泽东作了 《论十大关系》 的报告,强调“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的原则。5月,毛泽东又提出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口号。9 月,中国共产党召开第八次代表大会。尽管这次大会总的而言是一次胜利的大会,但是也受到刘少奇等人的严重干扰,“八大”党章草案删去了毛泽东思想,“八大”决议宣称我国主要矛盾是“先进的社会主义制度和落后的生产力之间的矛盾”,否定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仍然是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的正确论断。[6]

1956 到 1957 年,社会上出现少数群众“闹事”的现象。1957 年 2 月,毛泽东根据国内外阶级斗争的新形势,做了《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的讲话,阐述了对立统一规律、社会主义下生产关系与生产力、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又相适应又相矛盾的规律、社会主义社会中政治思想 层面的阶级斗争长期存在的规律以及区分和解决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的方法[7]。3 月,毛泽东又在《在中国共产党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坚持经济战线上的社会主义革命,还必须在政治战线和思想战线上,进行经常的、艰苦的社会主义革命斗争和社会主义教育”,“在我国,巩固社会主义制度的斗争,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谁战胜谁的斗争,还要经过一个很长的历史时期。”。毛泽东有分析了我国知识分子的状况,指出多数知识分子不反对社会主义制度,但他们出身剥削阶级家庭,或接受过资产阶级教育,因而拥有资产阶级的世界观,只有“到群众中去,到工厂去,到农村去”向工农兵学习,才能获得世界观的改造。《讲话》还宣布了全党全国开展整风的方针。这次整风除了党内的批评和自我批评以外,还号召党外人士对共产党工作中的错误进行批评,以解决党内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和主观主义问题。

资产阶级中的相当一部分人并不满意社会主义改造,在公私合营时,他们“白天敲锣打鼓,晚上抱头痛哭”。整风运动开展时,代表资产阶级利益的右派知识分子高估自己的力量,认为共产党即将到台,就发起了猖狂进攻。右派借苏联的秘密报告和匈牙利事件,攻击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真理;号召学习西方的“民主自由”,建立“政治设计院”,实行民主党派与共产党“轮流执政”;要求设立“平凡委员会”,给反革命翻案;否定资本家收的定息是剥削收入等。有人甚至叫嚣“要杀几千万人”。工农群众对右派的猖狂活动十分不满,纷纷要求共产党做出反应。6 月,《人民日报》发表《这是为什么?》的社论,吹响了反右派斗争的号角。7 月,毛主席又为《人民日报》写下《文汇报的资产阶级方向应当批判》的社论,进一步揭露了资产阶级右派。全国掀起了在共产党领导下用大鸣、大放、大辩论、大字报批判右派的群众运动。在斗争中,也存在不少缺点。由于这场政治运动没有突破过去的完全由党委自上而下领导的模式,给不少党内资产阶级分子提供了趁机打击报复的机会。[8]

反右运动总的来说仍然是一个伟大的胜利,全国共划出右派分子五十多万人[9],党外资产阶级的势力受到沉重打击,从此一蹶不振。此后,中国无产阶级在政治上的主要敌人就由党外资产阶级转变为党内资产阶级,这是阶级关系的又一重大变动。[10]

列宁曾在十月革命后强调过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斗争的长期性和尖锐性“资产阶级的反抗,由于资产阶级被推翻(哪怕是在一个国家内)而凶猛十倍;资产阶级的强大不仅在于国际资本的力量,在于它的各种国际联系牢固有力,而且还在于习惯的力量,小生产的力量。这是因为世界上可惜还有很多很多小生产,而小生产是经常地、每日每时地、自发地和大批地产生着资本主义和资产阶级的。由于这一切原因,无产阶级专政是必要的。”但在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以后,小生产在国民经济中已不占重要地位。

那么,为什么还说社会主义社会能够产生资产阶级?马克思曾说,社会主义社会“是刚刚从资本主义社会中产生出来的,因此它在各方面,在经济、道德和精神方面都还带着它脱胎出来的那个旧社会的痕迹。” 在社会主义社会,资产阶级法权还不可避免地存在着,它用形式上的平等掩盖了事实上的不平等。社会主义生产关系中,资产阶级法权在所有制领域还没有完全取消,在人们相互关系方面还严重存在,在分配方面还占统治地位。社会主义社会的资产阶级法权反映的是旧社会留下来的三大差别(城乡差别、工农差别、脑体差别),而“分工的规律就是阶级划分的基础”(恩格斯)。社会主义社会的资产阶级,正是基于这种资产阶级法权而存在的。正如毛泽东在 1974年所说“总而言之,中国属于社会主义国家。解放前跟资本主义差不多。现在还实行八级工资制,按劳分配,货币交换,这些跟旧社会没有多少差别。所不同的是所有制度变了。研究一下是不是这样。要靠无产阶级专政加以限制或者调节。列宁说,小资产阶级每时每刻都在产生资本主义。工人的一部分,党员的一部分,也会有这种情况。过去列宁说过,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中会滋长新的资产阶级分子,有的人会沾染资产阶级思想作风。因为阶级和阶级斗争的存在,林彪[11]上台,搞修正主义,搞资本主义复辟,是很容易的。这个问题要搞清楚。”因此,社会主义公有制建立以后,无产阶级还要执行限制资产阶级法权、缩小三大差别、逐步铲除滋生资本主义的土壤,造成使资产阶级既不能存在,也不能再产生的条件的伟大任务。[12]社会主义社会中两条路线斗争的焦点也就在于是限制还是扩大资产阶级法权。

具体来说,资产阶级法权在所有制领域表现为全民和集体所有制并存和个体经济的残余,在人们相互关系方面表现为等价交换、命令关系等等,在分配领域表现为实际上不完全平等的按劳分配。党内的资产阶级分子热衷于扩大资产阶级法权,具体表现在扩大商品货币关系、使利润规律成为生产的调节者;实行“专家治厂”、物质刺激,把工人阶级变为雇佣奴隶[13];扩大收入差别,少数人获得高薪和物质特权[14]。毛泽东后来曾对此做出许多重要论述:“如果管理人员不到车间小组搞三同,拜老师学一门至几门手艺,那就一辈子会同工人阶级处于尖锐的阶级斗争状态中,最后必然被工人阶级把他们当作资产阶级打倒。……官僚主义者阶级[15] 与工人阶级和贫下中农是两个尖锐对立的阶级。这些人是已经变成或者正在变成吸工人血的资产阶级分子。”(1964 年)“过去领导工厂的,不是没有好人。有好人,党委书记、副书记、委员,都有好人,支部书记有好人。但是,他是跟着过去刘少奇那种路线走,无非是搞什么物质刺激,利润挂帅,不提倡无产阶级政治,搞什么奖金,等等。”(1969 年)在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尽管在工厂建立了党委领导制以部分取代苏联的“一长制”,但上级干部独断专行的现象还是普遍存在,计件工资、奖金制度也十分广泛。在农村,部分干部建立起了家长制的管理方式,成为了“土皇帝”。

资产阶级的存在,也有上层建筑[16]领域的根源。张春桥在 1975 年写道“在上层建筑的各个领域,有些方面实际上仍然被资产阶级把持着,资产阶级还占着优势,有些正在改革,改革的成果也并不巩固,旧思想、旧习惯势力还顽强地阻碍着社会主义新生事物的生长。”在社会主义国家的国家机关内,还部分存在着旧官僚的剥削阶级作风,需要不断改革。人们在旧社会形成的思想体系,也需要几代人的时间才能彻底改变。这些因素都会促进资产阶级的不断产生。

由于共产党在无产阶级专政中处于领导地位,而党外资产阶级又在 1957 年被击溃了,这就使得资产阶级把复辟希望寄托于共产党内。毛泽东后来在 1975 年指出“资产阶级就在共产党内”。[17]

但是,在 1950 年代,中国共产党内的无产阶级革命派还没有找到打击新生资产阶级的最好方式。

1956年,中国的国民经济由于计划不周全而出现了一些问题[18]。周恩来、陈云等人就此提出反冒进”的政治方针。毛泽东认为,这种政治口号损害了人民群众的积极性。1957年10月,毛泽东指出“去年一年扫掉了几个东西。一个是扫掉了多、快、好、省。不要多了,不要快了,至于好、省,也附带扫掉了。”1957年底,第一个五年计划提前完成了。毛泽东在1958年1月南宁会议提出了新的不断革命论——“夺取政权——土地革命(民主主义的)——再一次土地革命(社会主义的)——社会主义的思想的政治的革命——技术革命。从1958年起,在继续完成思想、政治革命的同时着重点应放技术革命方面。”1958年5月八届二中全会正式确立了“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大跃进运动[19]在全国轰轰烈烈地开展起来。工业、农业、文化教育和其他各项事业都形成了大跃进的形势。毛泽东总结了全国人民群众积极性高涨的原因“中国六亿人囗的显著特点是一穷二白。这些看起来是坏事,其实是好事。穷则思变,要干,要革命。一张白纸,没有负担,好写最新最美的文字,好画最新最美的图画。

除了生产扩张和技术革新以外,大跃进还带来了生产关系和社会关系的变革。在生产大跃进的情况下,高级社虽然已经是社会主义所有制,但在组织规模、经营范围和集体化程度方面,与生产力的矛盾有所凸显。[20]资金少、土地小成为发展农业机械化和建设水利设施的局限。1958 年,中国农村诞生了工农商学兵相结合的、政社合一的人民公社,规模更大,公有制程度更高。人民公社不仅仅有利于生产的发展,还能推动农村教育、医疗等事业的建设。

在工业领域,对原先照搬苏联的工厂制度进行了冲击。毛泽东在 1960 年看了鞍山市委的报告后说“鞍钢是全国第一个最大的企业,职工十多万,过去他们认为这个企业是现代化的了,用不着再有所谓技术革命,更反对大搞群众运动,反对两参一改三结合的方针,反对政治挂帅,只信任少数人冷冷清清的去干,许多人主张一长制,反对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他们认为“马钢宪法”(苏联一个大钢厂的一套权威性的办法)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是一九五八年大跃进以前的情形,这是第一阶段。一九五九年为第二阶段,人们开始想问题,开始相信群众运动,开始怀疑一长制,开始怀疑“马钢宪法”。”由此,以实行党委领导、坚持政治挂帅、两参一改三结合、大搞群众运动、开展技术革命为特征的“鞍钢宪法”成为了全国工业企业的标杆。计件工资和奖金制度被批判。

学术领域,开展了批判资产阶级学术权威的运动,对旧的教育模式也进行了批判。1957 年,毛泽东就提出“我们的教育方针,应该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几方面都得到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1958 年,毛泽东提出“劳动人民要知识化,知识分子要劳动化”,广大学校师生都投入了生产实践中。学校的党委领导有所加强,学制、课程设置、教学方法都得到改革,群众性办学运动广泛开展起来。

在社会科学理论界,探讨了由社会主义社会向共产主义过渡的条件。张春桥在 1958 年发表了《破除资产阶级的法权思想》,得到了毛泽东的肯定。[21]

大跃进运动中也存在许多缺点。过多的劳动力被用于发展工业,使农业领域缺乏劳动力。以刘少奇为代表的许多资产阶级分子以“左”的面目出现,鼓吹人民公社“立即实行全民所有制”,在农村刮起了“一平二调”(平均主义、无偿调拨)的共产风,事实上掠夺农民。许多地方干部或是为了争功升官,或是出于上级压力,虚报本地区的工农业产品产量。[22]一些地区,群众被迫劳动很长时间以增加产量,但劳动产品质量却不高。还有一些干部通过控制人民公社的分配,大搞特权。毛泽东在 1960 年把这些问题总结为“共产风、浮夸风、命令风、干部特殊风和对生产瞎指挥风”。党内的坏作风,也影响了党中央的一些判断,导致了一些过于乐观的估计。

毛泽东积极纠正这些错误。1958 年 12 月,八届六中全会通过《人民公社若干问题的决议》,批判了共产风,强调了商品、价值、货币在社会主义社会的积极作用,规定了人民公社的三级所有制。随后,全国开展了整社运动,一定程度上纠正了之前的错误倾向。

在大跃进运动的同时,国内外阶级斗争出现了新形势。

国际上,中国与苏联修正主义者的矛盾激化了。赫鲁晓夫在国际上实行“三和”的修正主义路线,放弃对帝国主义和各国反动派的斗争,并加强对原社会主义阵营[23] 各国的控制。当时的毛泽东认为,苏联已经成为“半修正主义”[24]。1958 年,苏方提出在中国设立长波电台,建立中苏联合军队,意图侵犯我国主权。1959 年,赫鲁晓夫公开宣称在中印冲突中不支持中国;攻击中国的大跃进、人民公社运动;拒绝供应中国 ,总结了大跃进一年来的经验教训,规定了继续跃进的方针。但是,彭德怀却在会议即将结束之时递上了《意见书》,攻击群众运动是“小资产阶级狂热性”。在会议中,彭德怀还认为大跃进“有失有得”(暗示得不偿失),“人民公社办早了一些”,甚至说“我们党内总是‘左’的难纠正,右的比较好纠正。‘左’的一来,压倒一切,许多人不敢讲话。”张闻天等人积极配合了彭德怀的活动。

此外,彭德怀等人在私下结成了反党小宗派,用恶毒的语言攻击毛泽东[25],并认为中国处于匈牙利事件的前夜——“如果不是中国工人、农民好,可能要请苏联红军来。”

毛泽东针锋相对地反击了彭德怀等人的进攻,批判了右倾机会主义者轻视群众运动的思想,捍卫了三面红旗。“什么‘小资产阶级狂热性’,这是几亿人民的群众运动,此乃马克思主义。”“你们看见列宁怎样批判叛徒普列汉诺夫,批判那些‘资本家老爷及其走狗’、‘垂死的资产阶级和依附于他们的小资产阶级民主派的猪狗们’吗?如未看见,请看一看,好吗?”就算是前进中的错误,也可以对全党全民起到教育作用,而不是完全消极的东西——“去年一年,今年这半年,不但有正面成绩,而且有反面成绩,如共产风、浮夸风吹遍全国”,还有强迫命令,否定商品经济、价值法则、等价交换,比例失调,引起城乡各阶级关系紧张,市场紧张。这一切,据我看大为教育了全党全民。

毛泽东进一步分析了彭德怀集团的本质,“如彭德怀同志,我感觉到他三十几年资产阶级立场没有改变过来。从 1928 年起,31 年,因此总跟我们格格不入。他们不是马克思主义者,而是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者,以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者的资格参加共产党。[26]”由于中国革命的历史条件,这种资产阶级民主派在共产党中是大量存在的。庐山的八届八中全会进一步揭露了彭德怀等人,做出了《关于以彭德怀为首的反党集团的决议》。林彪接替彭德怀成为国防部长。

毛泽东总结了庐山会议上的斗争。“庐山出现的这一场斗争,是一场阶级斗争,是过去十年社会主义革命过程中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两大对抗阶级的生死斗争的继续。在中国,在我党,这一类斗争,看来还得斗下去,至少还要斗二十年,可能要斗半个世纪.总之要到阶级完全灭亡,斗争才会止息。” “资产阶级的政治家说,共产党的哲学就是斗争哲学。一点也不错。不过,斗争形式,依时代不同而有所不同罢了。”这表明,无产阶级革命派对社会主义社会的资产阶级有了更深入的认识。

一种倾向掩盖着另一种倾向。粉碎彭德怀集团后,全党开展了“反右倾”运动。这一运动后来被证明是严重地扩大化了。[27]刘少奇等“左”倾分子乘着反右倾斗争的机会,再一次刮起“共产风”,干扰毛主席关于人民公社的正确路线。到 1960 年春,在农村中的不少地方,形“左”实右的错误又重新抬头。[28]“共产风、浮夸风、命令风、干部特殊风和对生产瞎指挥风”再次蔓延,对生产造成了很大破坏作用。这些错误加上当时农村面临严重的自然灾害和苏修撤出对华援助,导致了经济的严重困难。

毛泽东从 1960 年开始着手纠正当时的错误[29],并在全国发起整社运动,清除了许多混入农村基层政权的坏分子。9 月,毛泽东又指示降低全国干部的工资水平。[30] 1961 年被毛泽东称作“实事求是年”,在经过许多调查研究后领导制定了《农村人民公社工作条例(草案)》(60 条),重申人民公社“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的原则。八届九中全会又确立了“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方针。1962 年,毛泽东提出了“以农业为基础、工业为主导”的方针,纠正了过去过分偏重重工业,制定经济计划时不考虑农业基础的错误。1962-1963 年,国民经济总体上好转了。但是,1962-1963 年两千多万城市工人阶级不得不回到农村生活,这导致了我国工人阶级队伍的萎缩。

(第二部分完)

注释:

[1] 极右分子贝利亚最先被清洗,中派马林科夫随后逐渐失去权力。莫洛托夫等总体上忠于斯大林路线(但也有若干错误)的中左派在1957年被打成反党集团。

[2] 参见1970年《列宁主义,还是社会帝国主义?》

[3] 关于斯大林的历史真相,可参考《未经修改的档案:在权力的顶峰》等著作。

[4] 1953年,匈牙利的拉克西在苏联的压力下被迫下台,纳吉上台掌权,大肆推行反革命路线,造成经济和思想领域的严重混乱,社会主义改造发生逆转。1956年,左派在匈牙利重新掌握政权,但未能完全控制形势。毛泽东曾如此总结匈牙利事件“匈牙利的一部分群众受了国内外反革命力量的欺骗,错误地用暴力行为来对付人民政府,结果使得国家和人民都吃了亏。几个星期的骚乱,给予经济方面的损失,需要长时间才能恢复。”匈牙利事件后,中派卡达尔集团掌握了匈牙利政权,跟随苏共推行修正主义路线。

[5] 张春桥曾说“对几亿农民进行社会主义教育始终是一个严重问题需要几代人的努力。”

[6] 这一错误在1957年9月的八届三中全会得到改正。毛泽东在会议上指出“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社会主义道路和资本主义道路的矛盾,毫无疑问,这是当前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1958年,刘少奇也不得不承认“整风运动和反右派斗争的经验再一次表明,在整个过渡时期,也就是说,在社会主义建成以前,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矛盾,社会主义道路同资本主义道路的斗争,始终是我国内部的主要矛盾”。

[7] 苏联的修正主义者进一步发展了苏联三十到五十年代的一些错误哲学观点。修正主义者鼓吹矛盾对立双方的一致是事物发展的动力,否定斗争的作用。他们认为社会主义社会不存在对抗性的阶级矛盾,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只有相互适应,没有相互矛盾。赫鲁晓夫攻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原则,不承认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解决人民内部矛盾。

[8] 重庆的老造反派领袖黄廉曾如此回忆反右运动:“在反右期间,我先是木材公司党组织选的战斗组成员,每天的工作就是在理论上和右派作斗争。其间许多人头天还是我的朋友,就因为在社会上说了一些“不当"言论,第二天就被交到战斗组受批判。我当时认为言语过激批判一下也是可以的,怎么他们就划成“右派”了当敌人处理那呢?有个同事名叫姜云萍,是行政秘书,我们关系尚好,被划成极右派,一下子成了敌人。还有一个南下干部名赵春元,别人说同样的话没有事,而他说了同样的话就脱不到手,就要查他的历史,还说他是反革命。

因此我对党支部包办的反右运动有些想法,就在会上讲,我认为民主集中制的关键在于是谁在那里集中,谁来集中民主就在谁手上,我曾提出质疑:党委第一书记有了问题,谁来监督?我认为中国的前景还是要发扬民主,要让群众讲话才能监督领导,毕竟上级领导不是天天在书记身边。

[9] 多数人在未来几年“摘帽”,成为“摘帽右派。

[10] 见《学习毛主席关于资产阶级就在共产党内的重要指示》第41页

[11] 党内资产阶级的代表之一

[12] 马克思对无产阶级专政的定义是“这种社会主义就是宜布不断革命,就是无产阶级的阶级专政,这种专政是达到消灭一切阶级差别,达到消灭这些基别所由产生的一切生产关系,达到消灭和这些生产关系相适应的一切社会关系,达到改变由这些社会关系产生出来的一切观念的必然的过渡阶段。

[13] 1956-1966年,我国曾实行过临时工制度,临时工不仅地位比正式工低下,还要面临被开除的危险。这一制度在1971年被取消了,只有季节工中仍有临时工存在,并享有与固定工相同地位。参见《关于改革临时工、轮换工制度的通知》(1971年)

[14] 一般而言,拿定息的资本家和高级知识分子的收入最高,干部次之,工人再次,农民最低。

[15] 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同义词

[16] 社会的上层建筑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政治法律制度和与基础相适应的社会意识形态,人们在一定经济关系的基础上形成一定的政治关系和一定的思想关系。政治关系体现在各种政治制度中,体现在政权、法制、军队、警察:法院、党派团体的组织活动等全部国家机器和政治结构中。社会意识形态包括人们的政治观点、法律观点、道德、哲学、艺术、宗教观点等等。”引自艾思奇《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

[17] 全文为“民主革命后,工人、贫下中农没有停止,他们要革命。而一部分党员却不想前进了,有些人后退了,反对革命了。为什么呢?作了大官了,要保护大官们的利益。他们有了好房子,有汽车,薪水高,还有服务员,比资本家还厉害。社会主义革命革到自己头上了,合作化时党内就有人反对,批资产阶级法权他们有反感。搞社会主义革命,不知道资产阶级在哪里,就在共产党内,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走资派还在走。

[18] 1956年,各单位的供给制转变为工资制,但工资数额过高。第二年进行了调整。

[19] 当时把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称作“三面红旗”

[20] 参见《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1976年版20页

[21] 这篇文章在当时引发了一场论战,参见《二十五年来我们党对资产阶级法权的限制》

[22] 后来被立为典型的大寨大队在积极参与大跃进生产的同时抵制了来自上级的浮夸风

[23] 中国共产党认为,社会主义阵营在苏联变修以后不复存在了。

[24] “从这两年间的情况来看,赫鲁晓夫在重大问题上,他的倾向是修正主义的,但也不好说他在所有问题上是彻头彻尾的修正主义,不好说他的修正主义已经完全形成了。但总的来说,可以说他是半修正主义。赫鲁晓夫是一个资产阶级式的政治家,而且是一个不甚高明的资产阶级式的政治家,同这个人相处比较困难。”一九六〇年五月二十一至二十二日,毛泽东在召开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上的讲话

[25] “1959年7月12日前,张闻天与彭德怀多次交换意见:张闻天说:庐山会议压力很大,只能讲好,不能讲坏。毛泽东很英明,但整人也很厉害,同斯大林晩年差不多;从中国历史学了不少好东西,但也学了些统洽阶级的权术。”“1959年7月23日夜,周小舟、周惠、李锐到黄克诚处谈话。周小舟说:毛泽东很像斯大林晩年。袁世凯称帝前,围着袁的那些人,专门印一种报纸给袁看。”引自《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简论》第一卷

[26] 毛泽东列举了彭德怀在历史上的错误“历史上他们参加过多次的分裂组织。第一次王明路线。至于高饶集团,这是一个大的阴谋活动,彭在历史上最严重的是参加高岗集团。”以及在抗战时期提出“自由、平等、博爱”的口号。

[27] “一九五九年就反对刮共产风,由于情况不明,决心就不大,中间又加上了一个庐山会议,反右倾机会主义。本来庐山会议要纠正左倾错误,总结工作,可是被右倾机会主义进攻打断了,反右是非反不可的。会后,共产风又刮起来了,急于过渡,搞了几个大办。大办社有经济、大办水利、大办猪、大办县社企业、大办士铁路。同时要这么些个大办,如养猪什么也不给,这就刮起共产风来了。”引自毛泽东在1961年八届九中全会上的讲话。60年代初对错划的党员、干部进行了平反。

[28] 引自《中国共产党历史讲义(下)》复旦版543页

[29] “一九六O年三月五日,毛主席对广东省委《关于当前人民公社工作中几个问题的指示》作了重要批示,要求全党认真思考广东省委提出的五个方面的问题。这五个问题是:(一)人民公社中所有制过渡的问题;(二)发展公社一级经济的问题:(三)分配原则的问题;(四)经济核算制度的问题;(五)工作作风和工作方法的问题。”引自《中国共产党历史讲义(下)》复旦版544页

[30] 1960年9月26日中共中央、国务院通知:三级降12%,四级降10%五级降8%六级降6%,七级降4%,八级降2%,九至十七级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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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载于《新闻·七月上》。

3.1962-1965年

在国民经济困难时期,国际上帝、修、反发起了反华浪潮,加紧了对我国的封锁、禁运。苏联修正主义者在1960年撕毁协议,撤出援助中国专家,并不顾中国的经济困难要求中国用外汇还债[1]。1962年,苏联煽动新疆民众外逃。[2]印度在1962年向中国边境发起进攻,被人民解放军击溃。蒋介石在1962年图谋反攻大陆,在沿海发动登陆战。

1961年,苏共在“二十二大”上宣扬“全民国家”、“全民党”的理论,进一步深化修正主义路线,否定无产阶级专政,并公开攻击阿尔巴尼亚劳动党。各国共产党分化为支持中共和支持苏共(占多数)。

在国内,许多反动分子利用当时党群关系的裂痕,妄图煽起反对共产党的叛乱。公有制经济在困难时期受到破坏,个体经济甚至剥削经济有所发展,商品货币关系的作用增强,社会上的阶级斗争尖锐化。[3]社会上的这种阶级斗争,必然反映到党内。党内的修正主义分子,利用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暂时挫折,夺取了党、政、军和各部门的重要位置,开始公然提出实行资本主义的主张。

1962年上半年,党内走资派刮起“单干风”、“黑暗风”、“翻案风”。“黑暗风”,就是夸大当时国民经济中的困难。刘少奇宣称“现在的主要危险还是对困难估计不够”、“现在处于恢复时期,但与一九四九年后的三年情况不一样,是个不正常的时期,带有非常时期的性质,不能用平常的办法,要用非常的办法,把调整经济的措施贯彻下去”,为复辟资本主义的措施寻找理论依据。“单干风”,就是鼓吹推行“三自一包”(发展自由市场,扩大自留地、自负盈亏和包产到户)。邓小平说:“恢复农业,相当多的群众提岀分田……不管是黄猫黑猫,在过渡时期,哪一种方法有利于恢复,就用哪一种方法。”陈云等人也宣扬了类似的观点。[4]从1961年起,全国多个省份都实行了农村分田单干的“实验”。“翻案风”是给彭德怀等人翻案。彭德怀在1962年一次上交所谓八万言书,要求给自己平反。刘少奇虽然反对给彭德怀平反,却说与彭德怀有相同观点的人都可以平反。吴晗在1961年写了《海瑞罢官》,歌颂“人民的救星海瑞”,影射庐山会议上的政治斗争。在1962年,还有人在习仲勋的支持下出版了给高岗翻案的小说《刘志丹》。毛泽东称之为“近来出现了好些利用文艺作品进行反革命活动的事。用写小说来反党反人民,这是一大发明。

除了以上三风,走资派还在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各领域发起进攻。在工业领域,他们制定了《工业七十条》,否定政治挂帅、党委领导制等基本原则,宣扬“一长制”、利润挂帅、物质刺激。对知识分子政策上,周恩来等人宣扬“知识分子都是工人阶级”。在文艺领域,他们抛出“黑八论”[5]作为理论依据,出炉了歌颂封建地主阶级的《海瑞罢官》、鬼戏《李慧娘》等大量充斥封、资、修的作品。在教育领域,他们否定了1958年教育革命的成果,使之倒退到大跃进前[6],旧教育模式全面复辟[7]。在外交领域,他们提出“三和一少”,即对帝、修、反要和,对世界革命支援要少。刘少奇还再版了抗战时期的《论共产党人的修养》作为党员指导读物,其中完全不提无产阶级专政。到1964年,刘少奇公然鼓吹“我们现在只有一种劳动制度,固定工,有劳动保险,招来了不能退,要退很困难…今后增加工人,不要增加固定工,或者少增加固定工,大量地用临时工。劳动保险制度也要修改。”[8]

1962年1月的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9]上,毛泽东论述了社会主义社会阶级斗争的长期性和民主集中制的必要性,“整个社会主义阶段,存在着阶级和阶级斗争。这种阶级斗争是长期的、复杂的,有时甚至是很激烈的。”,“我们的专政工具不能削弱,还应当加强。”,“没有厂泛的人民民主,无产阶级专政不能巩固,政权会不稳。没有民主,没有把群众发动起来,没有群众的监督,就不可能对反动分子和坏分子实行有效的专政,也不可能对他们进行有效的改造,他们就会继续捣乱,还有复辟的可能。”针对当时党内修正主义的观点,他还论述了建设社会主义经济的必要性“我们的国家,如果不建立社会主义经济,那会是种什么状况呢?就会变成南斯拉夫[10]那样的国家,变成实际上是资产阶级的国家,无产阶级专政就会转变为资产阶级专政,而且会是反动的、法西斯式的专政。”在会议上,许多人指责大跃进路线的正确性。在高层,只有林彪发表了捍卫革命路线的讲话,以此获取毛泽东的信任。[11]革命路线最终在会议上占到上风。[12]

1962年9月八届十中全会上,毛泽东进一步指出“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并正式提出了共产党在社会主义历史阶段的基本路线—“社会主义社会是一个相当长的历史阶段。在社会主义这个历史阶段中,还存在着阶级、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存在着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争,存在着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性。要认识这种斗争的长期性和复杂性。要提高警惕。要进行社会主义教育。要正确理解和处理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问题,正确区别和处理敌我矛盾和人民內部的矛盾。不然的话,我们这样的社会主义国家就会走向反面,就会变质,就会出现复辟。我们从现在起,必须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使我们对这个问题有比较清醒的认识,有一条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路线。”正式确立了以阶级斗争为纲。毛泽东还强调了意识形态领域的极端重要性“凡是要想推翻一个政权,先要制造舆论,要搞意识形态,搞上层建筑,革命如此,反革命也如此。

在社会主义历史阶段的基本路线指导下,无产阶级革命派在社会各领域发起了反攻。

针对全国上下严重的阶级斗争形势[13],毛泽东在八届十中全会后全国发起了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四清运动[14])。1963年,中共中央发表了《中共中央关于目前农村工作中若干问题的决定(草案)》(“前十条”),指出“任何时候都不可忘记阶级斗争,不可忘记无产阶级专政,不可忘记依靠贫农、下中农,不可忘记党的政策,不可忘记党的工作。”,并强调在运动中要区分两类矛盾,不能过分扩大打击面。刘少奇看到四清运动在全国势不可挡,就以“左”的面目出现,发表了《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一些具体政策的规定(草案)》(“后十条”),并指示他的妻子王光美制造“桃园经验”,利用工作队在全国推行“打击一大片,保护一小撮”的反动路线,把大量基层政权毫无依据地称作“反革命两面政权”,疯狂迫害基层干部和公社社员[15]。同时,刘少奇不承认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矛盾是主要矛盾,歪曲主要矛盾为“四清和四不清的矛盾”、“党内外矛盾的交叉或者是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的交叉”等。对此,毛泽东在1964年年底领导起草了《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目前提出的一些间题》(“二十三条“),指出“这次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首次提出了走资派的概念,从而挫败了刘少奇的形“左”实右路线。但是,四清运动并不能根本上解决当时的阶级斗争问题,正如毛泽东在1966年所说“我们过去只抓个别问题,个别人物,五三年冬到五四年斗了高、饶,五九年把彭德怀、黄克诚整下去。此外,还搞了一些文化界及农村、工厂的斗争,即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你们也是知道的,但都没有解决问题,没有找出一种形式,一种方式公开的、全面的自下而上的揭发我们的黑暗面。

1963-1964年中央提出了“工业学大庆[16],农业学大寨[17]”的口号,号召全国人民向大庆工人大寨农民的艰苫奋斗、自力更生的精神学习。大庆、大寨的经验证明了政治挂帅的群众运动的正确性,有利地打击了经济领域的修正主义、洋奴主义路线。党还在社会上发起了对物质刺激的批判,很大程度上取消了奖金制。

1962年,上海的无产阶级革命派柯庆施提出“大写十三年”[18]的口号,却遭到修正主义分子的围攻。1963年,毛泽东严厉批判了修正主义分子控制下的文化部,指出文化部“如不改变,就改名帝王将相部,才子佳人部,或者外国死人部。”[19]由此展开了对泛滥的修正主义文艺作品的批判。在江青的领导下,诞生了《智取威虎山》、《红色娘子军》等革命样板戏,工农兵真正登上了文艺的舞台。

整个学术界展开了大论战,在哲学领域,毛泽东发表了《人的正确思想是从那里来的?》,强调“精神可以变物质”,批判了杨献珍等人“思维与存在没有同一性[20]”的理论。此外,还批判了哲学领域杨献珍的“合二而一”[21]论、历史学领域翦伯赞的“让步政策论”[22]、经济学领域孙冶方的“生产价格论”、“企业利润观”[23]等。

1964年,毛泽东对教育领域做出一系列重要指示,指出“旧教学制度摧残人材,摧残青年,我很不赞成。”,提岀增加学生参与三大实践活动的时间、缩短学制、改革课程和考试制度等重要内容[24]。在这一精神的指导下,全国各所学校都做出了相应改革(但不彻底),并大量增加了政治教育的内容,使学生都有机会掌握毛泽东思想[25]。学校入学制度也有相应变化,通过分数优待的方式增加了工农子弟入学读书的机会。

1965年,毛泽东又指出当时医疗领域的严重问题。医疗资源集中于城市,卫生部应当改名“城市老爷部”。为了改变广大农民缺乏医疗资源的状况,毛泽东提出了“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号召。

人民解放军自建国以来一直受资产阶级作风腐蚀。1964年,中央军委决定改革薪金制度,缩小收入差别。1965年,又取消了军衔制。

1963年以后,中国共产党反对国际上修正主义的斗争增加了。《人民日报》、《红旗》首先发表了多篇批判修正主义的文章,苏共做出回应以后,中国共产党发表了《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提出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总路线“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全世界无产者同被压迫人民、被压迫民族联合起来,反对帝国主义和各国反动派,争取世界和平、民族解放、人民民主和社会主义,巩固和壮大社会主义阵营,逐步实现无产阶级世界革命的完全胜利,建立一个没有帝国主义、没有资本主义没有剥削制度的新世界。”并阐述了中共与苏共在当今世界主要矛盾、和平共处、和平竞赛、和平过渡、全民国家、全民党等25个问题上的分歧。在苏共公开发表《给苏联各级党组织和全体党员的公开信》以回应《建议》后,中共在1963-1964年发表9篇评苏共《公开信》的文章,分别是《苏共领导同我们分歧的由来和发展》、《关于斯大林问题》、《南斯拉夫是社会主义国家吗?》、《新殖民主义的辩护士》、《在战争与和平问题上的两条路线》《两种根本对立的和平共处政策》、《苏共领导是当代最大的分裂主义者》、《无产阶级革命和赫鲁晓夫修正主义》和《关于赫鲁晓夫的偎共产主义及其在世界历史上的教训》,全面地批判了苏联修正主义者的路线。毛泽东对这些文章极为重视,亲自修改了这些文章。由此,中国共产党与现代修正主乂的矛盾就完全展现在世界各国革命者眼前,国际共运进入了一个革命派与亲苏修正主义者大分化的时期[26]。1964年10月16日,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同日,赫鲁晓夫由于宫廷政变下台。勃列日涅夫上台后,中国曾派领导人前往苏联试图修复国家级别的关系,但勃列日涅夫拒绝了中国的善意[27],中苏完全走向分裂。

在反对现代修正主义的同时,毛泽东发表了多篇声明,支持美国黑人斗争和越南、刚果、巴拿马、多米尼加、日本等国人民反对美帝国主义及其代理人的斗争,并以实际物资援助了越南。这充分体现了中国共产党的国际主义精神。

中苏大论战不仅仅针对了苏联和其他各国的修正主义者,也针对国内的修正主义者。在《关于赫鲁晓夫的假共产主义及其在世界历史上的教训》中,阐述了无产阶级接班人的标准和许多防修反修的重要措施。一场更大规模的反修正主义斗争将要来临。

(第三部分完)

注释:

[1] 中国在当时对苏联还有一些历史债务未曾偿还。“1960年底,中国对外贸易部部长叶季壮约见苏联驻华使馆参赞,曾以口头声明表示,中国方面支付出现困难,在贸易方面估计共欠苏方20亿卢布,可能要在5年內还清。12月17日,苏联外贸部部长帕托利切夫约见中国驻苏大使刘晓,指责中国方面未与苏联协商,就片面地把贸易方面欠债偿还期限确定为5年,并以中方违约为由,表示短期内不向中国提供汽油。

[2] “伊塔事件”

[3] “有的阶级敌人千方百计地腐蚀干部,篡夺领导权。有些单位的领导权,实际上落到他们的手里。有些地方,地主、富农分子和反革命分子进行恢复封建宗族统治的活动,还利用宗教和反动会道门搞罪恶勾当。反动分子甚至开设地下工厂,大搞投机倒把,盗窃国家资财,套购国家物资,非法获取暴利。有的地方,雇工剥削、放高利贷、买卖土地的现象也发生了。在社会上出现了新的资产阶级分子,在机关和集体经济中出现了一批贪污盗窃分子、投机倒把分子、蜕化变质分子,他们同地主富农分子勾结一起,为非作歹。此外,秘密串联、盗窃情报、里通外国、杀人放火等反革命活动,多处发生。所有这些事实,说明我国社会中出现了严重的尖锐的阶级斗争情况。”引自《中国共产党历史讲义(下)》复旦版551页

[4] 邓力群回忆“田家英从农村调查‘包产到户’回来反映说,被调查的人民公社的多数社员认为退得不够。怎么办?只有分田到户,才算退够了:是多数社员认为应该这样做。刘少奇、陈云、林彪、邓小平同意田家英的意见,周恩来没有表示同意,但是也没有反对。”引自《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简论》第一卷

[5] 指“写真实论”、“现实主义——广阔道路论”、“现实主义深化论”、“反题材决定论”、“中间人物论”、“时代精神汇合论”、“离任叛道论”、“大药味论”。可参见《修正主乂文艺路线代表性论点批判》辽宁大学中文系

[6] 农村基础受教育率下降是修正主义路线的后果之一。

[7] 1958年,刘少奇曾提出“两种教育制度、两种劳动制度”并行的主张,“一种是现在的全日制的学校教育制度和现在工厂里面、机关里面八小时工作的劳动制度…还可以采用一种制度……就是半工半读的学校教育制度和半工半读的劳动制度。”学生参与生产劳动本身有积极意义,但“两种教育制度?在实践中却造成了教育的双轨制,导致了学生的分化。

[8] 刘少奇《实行固定工和合同工并存的劳动制度》

[9] 即七千人大会

[10] 南斯拉夫的铁托集团在40年代后期与苏联断绝关系,放弃社会主义道路实行资本主义。可参考《南斯拉夫是社会主义国家吗?》

[11] 在军队内部,林彪还开展了政治学习运动,如通过“红宝书”速成毛泽东思想等等,以此“纠正”彭德怀的路线。

[12] “这个时候,我深深体会到了毛主席驾驭党内斗争的高超的艺术。他首先召开了由各大区,各省、市领导参加的中央工作会议,为召开中央全会作了准备。因为在那些具体负责地方工作的领导中,反对搞‘包产到户’的占多数。”引自《戚本禹回忆录》第十三章

[13] “现在看来我们干部真正一尘不染是有,但不能说太多。铺张浪费、多吃多占,一点没沾上的少,大多数沾了”引自毛泽东在关于四清运动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现在我们的国家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权力掌握在敌人或敌人的同情者手里。我们搞了十五年,三分天下有其二,是可以复辟的。现在几包纸烟就能收买一个支部书记,嫁给个女儿就更不必说了,有些地区是和平土改,土改工作队很弱,现在看来问题不少。”引自毛泽东关于哲学问题的讲话

[14] 清思想,清政治,清组织和清经济

[15] “1964年10月……张俊环宣布他挖出了一个昔阳县里的’反党集团’,他说80名县级干部,400名大队干部都是反党集团的成员,因而,有的被他定为‘反革命分子’,并进了监狱;有的被他定为’反党分子’送到新的岗位上去改造赎罪,他还把20多名三级干部作为特殊案例送到了地委。负责调查这些特殊案例的人就是‘还乡团’的薄,他大骂这20几名干部,并下令打他们,审问他们直到他们认罪服输,他们一旦承认了一些罪行,他就下令继续打,直到承认全部罪行,最后,在没有任何别的办法的情况下,这些干部们只好骗瞎话、哭。”引自韩丁《深翻》第四十四章

[16] 大庆的主要经验是什么呢?石油工业部关于大庆石油会战情况的报告,概括为以下几条:第一,把毛泽东思想与具体实践相结合。大庆人通过学习毛泽东的《实践论》和《矛盾论》,靠“两论起家”;第二,自始至终地坚持集中领导同群众运动相结合的原则,坚持高度革命精神和严格科学态度相结合的原则,坚持技术革命和勤俭建国的原则;第三,认真学习解放军的政治工作经验;第四,大搞技术练兵,大搞增产节约,充分发扬政治、生产技术和经济民主,领导干部亲临生产前线,积极培养和大胆提拔年轻干部,等等。“转引自自由派学者《天翻地覆》

[17] 毛泽东曾说“农业主要靠大寨精神,自力更生。”大寨在积极生产建设的同时,坚持对阶级敌人进行斗争。陈永贵等人还发明了“标兵工分,自报公议”以限制工分分配上的资产阶级法权。

[18] 指建国以来的十三年

[19] 毛泽东还曾指岀,“各种艺术形式—戏剧、曲艺、音乐、美术舞蹈、电影、诗和文学等等,问题不少,人数很多,社会主义改造在许多部门中,至今收效甚微。许多部门至今还是‘死人’统治着。不能低估电影、新诗、民歌、美术、小说的成绩,但其中的问题也不少。至于戏剧等部门,问题就更大了。社会经济基础已经改变了,为这个基础服务的上层建筑之一的艺术部门,至今还是大问题。这需要从调查研究着手,认真地抓起来。许多共产党人热心提倡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的艺术,却不热心提倡社会主义的艺术,岂非咄咄怪事。”“这些协会和他们所掌握的刊物的大多数(据说有少数几个好的),十五年来,基本上(不是一切人)不执行党的政策,做官当老爷,不去接近工农兵,不去反映社会主义的革命和建设。最近几年,竟然跌到了修正主义的边缘。如不认真改造,势必在将来的某一天,要变成象匈牙利裴多菲俱乐部那样的团体。

[20] 尤指思维与存在无法在一定条件下相互转化

[21] 指矛盾对立双方“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否定斗争性

[22] 认为地主阶级对农民的“让步”是历史发展的动力

[23] 类似苏修经济学家利别尔曼在1962年提出的主张。

[24] 其中许多主张来源于民主革命时期在革命根据地普及教育的经验。

[25] 给日后的红卫兵运动创造了条件

[26] 执政党中,阿尔巴尼亚与中国同属一个阵营。朝鲜、越南、罗马尼亚持骑墙态度。其他各国支持苏联。非执政党中,东南亚各党和新西兰共产党是较大的亲华政党。此外,数十个亲华的反修正主义党在60年代后期建立,包括印共(马列)、菲律宾共产党、秘鲁共产党等等。在东欧国家也有反修派活动,如波兰共产党。

[27] “苏联国防部长马利诺夫斯基元帅当着周恩来、贺龙等中国党政代表团成员的面,公然干涉中国內政,攻击污辱毛泽东,胡说什么‘不要让赫鲁晓夫和毛泽东妨碍我们’,‘我们已把赫鲁晓夫搞下台,现在该你们把毛泽东搞下去了’。面对这一挑衅,周恩来当面予以驳斥,并率中国党政代表团全体成员愤然离场,以示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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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载于《新闻·7月下》。

二、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历史进程

1.1965年—1966年5月:序幕

在60年代中期,党内资产阶级占据了党、政府、军队和文化领域的许多重要职位,形成了许多个“水泼不进、针插不进”的独立王国。党内资产阶级在社会上也拥有庞大的阶级基础,受到资产阶级作风影响的干部、被高薪收买的知识分子、少部分腐化的工人贵族、农村的富裕农民,都支持党内资产阶级的路线。但是,共产党领导下的广大无产阶级和贫下中农不会容忍一小撮资产阶级分子在社会主义祖国兴风作浪。

1960年后,刘少奇、邓小平大搞独立王国,意图使毛泽东“大权旁落”[1]。1965年初,党中央讨论四清问题时,刘少奇、邓小平就企图阻止毛泽东在会议上发言[2],公开表现出夺权的意图。此后,刘少奇等人始终拒绝承认四清运动的主要矛盾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矛盾,使毛泽东放弃了对刘少奇等人的挽救,决定通过一场大规模的斗争消灭以刘少奇为头子的资产阶级司令部,夺回被党内资产阶级篡夺的那一部分权力,在上层建筑各领域实行全面的无产阶级专政,巩固和加强社会主义的经济基础,保证中国继续沿着社会主义道路前进。[3]这场斗争不是毛泽东个人意志所决定的,而是建国以来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斗争的必然结果。

1965年到1966年,毛泽东在多次谈话中提到“中央出修正主义”的危险。在1965年下半年全国各地巡视时,毛泽东曾问各省的领导人“如果北京出修正主义,你们地方怎么办?是不是学蔡锷起义,打倒袁世凯?”但多数地方领导人并没有领会毛泽东的意图。

毛泽东决定从文艺界寻找斗争的突破口。1961年,修正主义者吴晗创作了京剧《海瑞罢官》,影射庐山会议,暗中为彭德怀翻案。1%64年10月,毛泽东委托江青同志在北京找人写作批判《海瑞罢官》的文章,但由于修正主义者的阻挠,没有在北京发现合适的人选。后来,江青在上海市委的帮助下找到了张春桥、姚文元,最终由姚文元完成了《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一文,发表于1965年11月10日的《文汇报》。[4]

姚文元的文章考证了明朝时期的阶级斗争状况,揭露了《海瑞罢官》对历史的虚构和对地主阶级的美化,指出《海瑞罢官》是一株大毒草,并将海瑞“退田”与1961年的单干风联系起来。[5]文章发表后,立刻引起了学术界的辩论,许多资产阶级学者相继发表文章,“批驳”姚文元。北京市委压制对《海瑞罢官》的批判,禁止北京的报刊发表姚文元的文章和支持姚文元观点的文章。在毛泽东于12月明确指出《海瑞罢官》的“要害问题是‘罢官’,嘉庆皇帝罢了海瑞的官,一九五九年我们罢了彭德怀的官。彭德怀也是‘海瑞’。”后,北京市委书记彭真坚持“《海瑞罢官》同庐山会议没有什么关系”,继续以“学术讨论”为幌子压制对《海瑞罢官》要害的批判。

彭真在1966年2月召集了“文化革命五人小组”[6],五人中除了康生以外全都对批判昊晗持反对意见。陆定一借苏联斯大林时期的“错误”反对大规模学术批判。许立群仚图转移矛头,批判关锋在1962年写的文章。他们最终不顾康生的反对炮制出了一份《文化革命五人小组关于当前学术讨论的汇报提纲(草案)》,即《二月提纲》,一边“批判”吴晗的学术观点,一边宣扬“真理面前人人平等”、“要有破有立”、[7]“不仅要在政治上压倒对方,而且要在学术和业务的水准上真正大大地超过和压倒对方”、“警惕左派学术工作者走上资产阶级专家、学阀的道路”等谬论,意图平息这场大批判。毛泽东在听彭真汇报《提纲》的内容表示不同意其中的内容,但刘少奇、邓小平等人同意了这篇提纲,以中央的名义批转了这份提纲。

3月底,毛泽东在多次谈话中尖锐地指出“五人小组汇报提纲是混淆阶级畀限,不分是非,是错误的”,“如果包庇坏人,中宣部要解散,北京市委要解散,五人小组要解散”,“邓拓、吴晗、廖沫沙担任写稿的《三家村札记》和邓拓写的《燕山夜话》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他批判陆定一控制的中宣部是“阎王殿”,要“打倒阎王,解放小鬼”。全国的报刊大量发表批判吴晗等人的文章,彻底批判了修正主义的文艺观点和学术观点。彭真等人被迫检讨了自己犯下的错误,失去了他们在北京的“独立王国”。毛泽东在4月召开的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上进一步强调“出修正主义不只文化界出,党政军也要出,特别是党军出了修正主义就大了。”5月,《人民日报》发表了署名高炬的《向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黑线开火》和署名何明的《擦亮眼睛,明辩真假》两篇文章,向全国人民揭露了北京市领导人掩护吴晗的作为。姚文元的文章《评“三家村”一〈燕山夜话〉、〈三家村札记〉的反动本质》也于5月10日发表。

2月2日,江青在上海召开部队文艺座谈会,张春桥等同志参会。经过一个多月的会议讨论,产生了《江青同志召集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3月,毛泽东亲自修改了《纪要》,并把题目改为《林彪同志委托江青同志召开的部队文艺工作座谈会纪要》。4月,《纪要》由中共中央正式下发。

《纪要》尖锐地指出“文艺界在建国以来…被一条与毛主席思想相对立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黑线专了我们的政”,并正式地向资产阶级下达了宣战书“我们一定要根据党中央的指示,坚决进行一场文化战线上的社会主义大革命,彻底搞掉这条黑线”。《纪要》髙度肯定了革命样板戏的成就。《纪要》是无产阶级革命派在文艺领域的纲领性文件,它与彭真等人的《二月提纲》代表了两条根本对立的路线。《纪要》的发表公开化了党内两大阶级的斗争。

5月7日,毛泽东给林彪《关于进一步搞好部队农副业生产》写了一段批语。批语中,毛泽东指出军队“军队应该是一个大学校……这个大学校,学政治、学军事、学文化。又能从事农副业生产”,“工人也是这样,以工为主,也要兼学军事、政治、文化。也要搞四清,也要参加批判资产阶级。在有条件的地方,也要从事农副业生产,例如大庆油田那样”,“农民以农为主(包括林、牧、副、渔),也要兼学军事、政治、文化,在有条件时候也要由集体办些小工厂,也要批判资产阶级”,“学生也是这样,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即不但学文,也要学工、学农、学军,也要批判资产阶级。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我们学校的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商业、服务行业、党政机关工作人员,凡有条件的,也要这样做。”毛泽东的这些话明确指出了在社会主义条件下逐步消灭分工,向共产主义社会过渡的途径,后来被称为“五七指示”。

5月,毛泽东召开了党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在会议上揭露和批判了彭真、罗瑞卿[8]、陆定一、杨尚昆[9]”反革命修正主义集团,正式改组了旧北京市委。这标志刘少奇集团的一个重要反革命阵地的垮台。在会议上,毛泽东亲自主持通过了中共中央五月十六日《通知》。

《通知》揭露了《二月提纲》的反动本质,尤其批判了其中宣扬的资产阶级“平等观”,指出“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斗争,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专政,无产阶级在上层建筑其中包括在各个文化领域的专政,无产阶级继续清除资产阶级钻在共产党內打着红旗反红旗的代表人物等等,在这些基本问题是,难道能够允许有什么平等吗?”“我们对他们的关系绝对不是什么平等的关系,而是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的关系,即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实行独裁或专政的关系。

《通知》宣布我国面临一个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高潮,“全党必须遵照毛泽东同志的指示,高举无产阶级文化革命的大旗,彻底揭露那批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所谓’学术权威’的资产阶级反动立场,彻底批判学术界、教育界、新闻界、文艺界、出版界的资产阶级反动思想,夺取在这些文化领域中的领导权。而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同时批判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文化领域的各界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清洗这些人,有些则要调动他们的职务。尤其不能信用这些人去做领导文化革命的工作,而过去和现在确有很多人是在做这种工作,这是异常危险的。”“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各种文化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使一批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一且时机成熟,他们就会要夺取政权,由无产阶级专政变为资产阶级专政。这些人物,有些已被我们识破了,有些则还没有被识破,有些正在受到我们信用,被培养为我们的接班人,例如赫鲁晓夫那样的人物,他们现正睡在我们的身旁,各级党委必须充分注意这一点。

《通知》宣布撤销《二月提纲》和旧“文化革命五人小组”。随后在会议上产生了由康生、江青、张春桥、姚文元等同志及陈伯达、王力、关锋、戚本禹等人组成的中央文化革命小组[10],隶属于政治局常委之下。

《通知》的通过,标志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正式开始。

《通知》通过后,党内资产阶级的不同派系分别做出不同的部署。林彪在5月18日发表讲话,违背毛泽东本人意愿刻意抬高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毛主席是我们党的缔造者,是我国革命的缔造者,是我们党和国家的伟大领袖,是当代最伟大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毛主席天才地、创造性地、全面地继承、捍卫和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把马克思列宁主乂提高到一个崭新的阶段。毛泽东思想是在帝国主义走向全面崩溃,社会主义走向全世界胜利时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11],又大讲“政变经”,把国内资本主义复辟的危险主要归结于即将到来的政变。刘少奇等人为了保全自己,也在会议上做出与彭真划清界限的态度。

(第四部分完)

注释:

[1] 毛泽东后来说“我的责任是分一二线。为什么分一二线呢?一是身体不好,二是苏联的教训…我想在我没死之前,树立他们的威信,没有想到反面……这是我故意大权旁落,现在倒闹独立王国,许多事情不与我商量,如土地会议、天津讲话、山西合作社、否定调查研究、大捧王光美。本来应经中央讨论,作个决议就好了。邓小平从来不找我,从一九五九年到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找我。五九年八月庐山会议我是不满意的,尽是他们说了算,弄得我是没有办法的。六二年,忽然四个副总理……到南京找我,后又到天津,我马上答应,四个又去了,可邓小平就不来。武昌会议我不满,高指标弄得我亳无办法。

[2] 见《陈伯达最后口述回忆》第251页

[3] 参见《中国共产党历史讲义(社会主义部分)》第139页

[4] 在批判吴晗的同时,还批判了反动历史学家翦伯赞。1965年12月,戚本禹的文章《为革命研究历史》发表于《红旗》和《人民日报》。毛泽东高度肯定这篇文章,指出“戚本禹的文章很好,我看了三遍,缺点是没有点名”,“在农民战争之后,地主阶级只有反攻倒算,哪有什么让步?”。

[5] 田汉的《谢瑶环》宣扬了类似《海瑞罢官》的“为民请命”思想,在当时也受到批判。

[6] 彭真、陆定一、康生、周扬、吴冷西

[7] 毛泽东思想一向认为“不破不立”。

[8] 罗瑞卿是军内修正主义分子,长期以来和刘少奇、邓小平等人保持良好关系,与林彪集团属于不同的山头。1966年4月30日《关于罗瑞卿同志错误问题的报告》中列岀了罗瑞卿的几个错误:“一、敌视和反对毛泽东思想,诽谤和攻击毛泽东同志。例如,罗反对林彪提出的“毛泽东思想是当代最高最活的马克思列宁主乂”,说:“不能这样讲,最高,难道还有次高吗?难道不能再高了?最活,难道还有次活吗?二、推行资产阶级军事路线,反对毛泽东军事路线,擅自决定全军大比武,反对突出政治。三、目无纪律,个人专断,搞独立王国,破坏党的民主集中制;四、品质恶劣,投机取巧,坚持剥削阶级立场,资产阶级个人主乂登峰造极;五、公开向党伸手,逼迫林彪同志让贤,让权,进行篡军反党的阴谋活动。”1975年,罗瑞卿在邓小平的支持下复出,积极支持邓小平的“整顿”运动。

[9] 杨尚昆是党内修正主义分子。1966年5月24日《关于陆定一同志和杨尚昆同志错误问题的说明》中说:“杨尚昆同志的主要错误如下:(一)他不顾中央多次关于禁止安装窃听器的决定,背着中央,私设窃听器,私录毛主席和常委同志的讲话,盗窃党的机密。(二)他把大量的机密的文件和档案擅自提供给别人抄录,严重地泄露党的核心机密。(三)他同罗瑞卿等人的关系极不正常,积极参加了反党活动。(四)他还有其他的严重错误。”1976年反革命政变后,杨尚昆复出,并积极支持“改革开放”和80年代的自由化运动。

[10] 组长:陈伯达;顾问:陶铸、康生;副组长:江青、王任重、刘志坚、张春桥;组员:谢镗忠、尹达、王力、关锋、戚本禹、穆欣、姚文元、郭影秋、郑季翘、杨植霖、刘文珍

[11] 毛泽东十分反感“天才地、创造性地、全面地”等副词,不赞成毛泽东思想是帝国主义走向全面崩溃时代的马列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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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载于《新闻·8月上》。

2.1966年5月—1966年8月:“五十天”

文化大革命爆发之初,全国各地的党组织基本都没有领会毛泽东发动文革的意图。尽管一部分发表过资产阶级观点的知识分子、党内干部被列为批判对象,但运动模式仍然是“自上而下”而非“自下而上”的,群众没有被真正发动起来。

5月25日,北大党委委员聂元梓等七人贴出了《宋硕、陆平、彭珮云在文化大革命中究竟干些什么?》的大字报[1],尖锐地指出文化大革命爆发以来“北大按兵不动,冷冷清清,死气沉沉,广大师生的强烈革命要求被压制下来”。大字报一出,立刻引起北大校内的激烈争论。毛泽东说这张大字报是“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的大字报”。

6月1日,聂元梓的大字报在全国广播,《人民日报》发表陈伯达审定的文章《横扫一切牛鬼蛇神》。2日,《人民日报》全文刊登聂元梓等人的大字报,并发表评论员文章《欢呼北大的第一张大字报》,其中指出,“凡是反对毛主席,反对毛泽东思想,反对毛主席和党中央的指示的,不论他们打着什么旗号,不管他们有多高的职位、多老的资格,他们实际上是代表被打倒了的剥削阶级的利益,全国人民都会起来反对他们,把他们打倒,把他们的黑帮、黑组织、黑纪律彻底摧毁”,点燃了全国文化大革命之火。接下来几天,多所高校都贴出了批判学校党委的大字报。在部分工厂、机关单位,也出现了批判本单位党委的大字报,但很快遭到压制。

5月29日,清华大学附属中学出现了全国第一个红卫兵组织。随后几日,其他学校也出现了类似的组织。

刘少奇、邓小平看到他们在全国高校的反革命阵地遭到炮轰,决定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镇压下去。6月3日,刘少奇做出所谓关于文化大革命的“八条指示”,包括“内外有别”、“大字报不要上街”、“不要串联”[2]等,压制革命的群众运动。4日,刘少奇主持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做出向大、中、小学派工作组的决定工作组秉承刘少奇的指示,执行“打击一大片,保护一小撮”的反动政策,把学生响应毛主席号召起来造反全都打成“向党猖狂进攻”的反革命事件,造反学生被扣上“右派”、“反党”、“反革命”等帽子。

中央文革小组内部也有个别人与刘少奇站在同一阵营,陶铸大讲“不要以任何借口反对党的领导”,王任重竟声称1957年的《湖北省委关于划分右派分子的几点意见》可以作为当前运动的依据,想把文化大革命运动转化为反“右”运动。

在工作组的压力下,学校内的师生分为了两大派。工作组为了掩护党内资产阶级,把主要矛头对准了在运动中批判党委错误的,以及一些家庭出身不好的、有若干历史问题的、平时不太服从管教的师生,给他们扣上“小三家村”、“右派分子”等帽子。同时,工作组依靠所谓“左派”——校内的高干子弟、与修正主义党委关系密切的“积极分子”,作为自己的基础。多数师生在运动之初还不理解这场运动的性质,不明白为什么许多部门的党委、领导干部是运动的对象,因而也受到工作组的蒙蔽。但是,工作组的一系列暴行终于引起了广大群众内心的强烈不满,把他们也逐步推到了造反的一方。

以清华大学为例,工作组在进入清华大学以后,用各种手段压制“不安分的”师生,引起了革命师生的强烈不满。6月中旬,以蒯大富为代表的许多学生贴出了批判工作组的大字报。工作组迅速组织反击,一边制造舆论,指示他们的支持者贴出维护工作组的大字标,一边对反抗者残酷打击。刘少奇亲自指示他的妻子王光美到清华领导工作组,把蒯大富等人都打成“反革命”[3]。7月,刘少奇又指示他的女儿领导其他学生集中攻击蒯大富一派。工作组组织保守的师生发动反蒯大富的万人游行,但蒯大富在批判会上坚贞不屈,声明“高压政策,本身就是软弱的表现。不过,我再一次表明,对我的效果为零!要我承认我是反革命分子,这永远也办不到!就是上了绞刑架,我也将宣布,我是革命者,我是坚决革命到底的!”直到7月下旬,中央文革小组的成员前来支持蒯大富才让他得以解放。

毛泽东十分不满刘少奇派出的工作组。早在6月9日,毛泽东就指出派工作组太快了并不好,但刘少奇无视了他的意见。当陈伯达代表中央文革小组向刘少奇、邓小平提出撤出工作组的意见时,邓小平严厉地表示拒绝。6月18日,北京大学的工作组把学生批斗修正主义党团委的运动打成“反革命事件”,刘少奇随后将北大工作组的简报转发全国,生成“各单位如果发生这种现象,都可参照北大的方法处理。”

此时,毛泽东仍在南方巡视。7月8日,毛泽东给江青写了一封长信,信中谈到了他对反修问题的战略部署“天下大乱,达到天下大治。过七八年又来一次。牛鬼蛇神自己跳出来。他们为自己的阶级本性所决定,非跳出来不可…现在的任务是要在全党全国基本上(不可能全部)打倒右派,而且在七八年以后还要有一次横扫牛鬼蛇神的运动,尔后还要多次扫除…这次文化大革命,就是一次认真的演习。有些地区(例如北京市),根深蒂固,一朝覆亡。有些机关(例如北大、清华),盘根错节,顷刻瓦解。”他还谈到了对林彪集团的不满“我的朋友的讲话,中央催着要发,我准备同意发下去,他是专讲政变问题的。这个问题,像他这样讲法过去还没有过他的一些提法,我总感觉不安。我历来不相信,我那几本小书,有那样大的神通。现在经他一吹,全党全国都吹起来了,真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是被他们逼上梁山的,看来不同意他们不行了。在重大问题上,违心地同意别人,在我一生还是第一次。叫做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吧。……这样,我只好上梁山了。我猜他们的本意,为了打鬼,借助钟馗。我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当了共产党的钟馗了。”7月16日,毛泽东畅游了长江,向外界表明他个人身体十分健康。

7月18日,毛泽东回到北京,了解当前运动发展状况。在了解到刘少奇把“6·18事件”打成反革命事件后,针锋相对地指出“‘六·一八’事件不是反革命事件,而是革命事件。”毛泽东严厉地批判镇压学生运动的行径,指出“回到北京后,感到很难过,冷冷清清,有些学校大门都关起来了,甚至镇压学生运动。谁镇压学生运动?只有北洋军阀!共产党怕学生运动是反马克思主义。有人天天说走群众路线,为人民服务,而实际上是走资产阶级路线,为资产阶级服务”,并要求中央文革小组的成员去各高校支持造反学生。毛泽东的指示点燃了全国上下的革命之火,各学校内兴起了批判校党委、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浪潮。[4]

7月26日,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决定撤销工作组。但是,刘少奇等人仍然顽固地拒绝承认错误。8月1日,毛泽东主持召开八届十一中全会,在会议上与刘少奇集团展开交锋。当叶剑英在会上讲到“我们有几百万军队,不怕什么牛鬼蛇神时”,毛泽东指出“牛鬼蛇神,在座的就有”。经过这次会议,刘少奇在党内的地位下降到党内第八,邓小平的地位下降到党内第十二,林彪地位上升到党内第二。

8月5日,毛泽东发表《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5],揭露“在五十多天里,从中央到地方的某些领导同志,却反其道而行之,站在反动的资产阶级立场上,实行资产阶级专政,将无产阶级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运动打下去,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围剿革命派,压制不同意见,实行白色恐怖,自以为得意,长资产阶级的威风,灭无产阶级的志气”,又修改了人民日报6月《欢呼北大的的一张大字报》一文,加写了“危害革命的错误领导,不应当无条件接受,而应当坚决抵制。在这次文化大革命中,广大革命师生及革命干部对于错误的领导,就广泛地进行过抵制。”这些文字很快流传到了社会上,产生了轰动的效果。

8月8日,八届十一中全会发表了《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即《十六条》。这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纲领文件,根据毛泽东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一贯思想,明确规定了文化大革命的任务和方针、政策。《十六条》贯穿的基本精神,就是信任群众,依靠群众,放手发动群众,向党内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猛烈开火,进行一场真正的彻底的自下而上的社会主义革命。[6]

《十六条》指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社会主义革命发展的一个更深入、更广阔的新阶段”,文化大革命的总任务是“斗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批判资产阶级的反动学术“权威’,批判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的意识形态,改革教育,改革文艺,改革一切不适应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上层建筑,以利于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制度”。“广大的工农兵、革命的知识分子和革命的干部,是这场文化大革命的主力军。一大批本来不出名的革命青少年成了勇敢的闯将”,也就是说,学生是文化大革命的先锋,社会上的群众是文化大革命的主力。《十六条》承认了群众拥有“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的权利,强调“放手发动群众”,“让群众在运动中自己教育自己”,这在当时被解释为由过去党委直接领导运动转变为群众在党中央精神指导下自觉开展行动。[7]《十六条》严厉批判了把革命群众打成“反革命”的做法,同时也指出大多数干部还是“好的”或“比较好的”。《十六条》还阐述了“要文斗,不要武斗”、“抓革命,促生产”、对知识分子要“团结、批评、团结”、在学校开展“教育改革”等重要原则。此外,《十六条》还提出建立按照巴黎公社原则产生的文化革命委员会。

《十六条》承认了群众自发组织起来造反的权利,极大地激发了各地革命群众的热情。前一阶段被压制、被打成“反革命”的群众感到自己解放了,开始更积极地投入到运动中去。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入了高潮。

(第五部分完)

注释:

[1] 聂元梓在多年后仍坚称这张大字报是她与其他几人起草,并非自上而下指示的产物。

[2] 全部八条为“一、大字报要贴在校内;二、开会不要妨碍工作、教学;三、游行不要上街;四、內外区别对待,不准外国人参观,外国留学生不参加运动;五、不准到被揪斗的人家里闹;六、注意保密;七、不准打人、污蔑人、积极领导,坚持岗位。”

[3] 有人认为仅清华大学就有七百多人被打成反革命。

[4] 这一时期运动的斗争对象与之后造反派运动有一定差别,将在后文详述。

[5] 全文为“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的大字报和《人民日报》评论员的评论,写得何等好呵!请同志们重读一遍这张大字报和这个评论。可是在五十多天里,从中央到地方的某些领导同志,却反其道而行之,站在反动的资产阶级立场上,实行资产阶级专政,将无产阶级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运动打下去,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围剿革命派,压制不同意见,实行白色恐怖,自以为得意,长资产阶级的威风,灭无产阶级的志气,又何其毒也!联系到一九六二年的右倾和一九六四年的形‘左’而实右的错误倾向,岂不是可以发人深醒的吗?

[6] 参见《中国共产党历史讲义(社会主义部分)》第147页

[7] 周恩来在1966年12月接见中国科学院京外单位在京革命同志时说“党的领导最重要的是毛泽东思想的领导,这是最高指示、最高领导,十六条也是党的领导。具体的党的领导,有的瘫痪了,全靠还不行,出现了新的情况。”